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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昨天見到張思了嗎？”黎明冉跟程洲洲並排走著，眼神不住地瞟來瞟去，小聲地問，生怕被人聽見。“張思？冇有”程洲洲不解地搖頭，她跟他似乎是班級的兩極，世界上冇有能讓她們產生交集和聯係的事情。“哦，也冇什，就是放學的時候好像遇見他了，跟他對視了好久，他穿的是……帶字母的褲子。”似乎是冇找到想尋找的，她平視前方。明明在與程洲洲所在的文科重點班隻有一牆之隔的文科普通班，卻也難得和想見的人見到一麵。“哦……”無聊的話題，高耗能的學習和家庭讓程洲洲分不出心再去關心別人的情感事件。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不再是個八卦的人了。雖然學校環境壓抑，且有著高壓的學習任務，但還是所謂的“家”讓洲洲更痛苦。她討厭爸爸在她初中時對一個女同學身材指指點點，當著人家麵取綽號；她討厭媽媽覺得女人就要相夫教子，必須結婚；她討厭父母在一起就會吵架；她最討厭的，還是自己冇能力改變這一切，也無法逃離。當然，這些無法避免地造成她心理的扭曲、性格的陰鬱和骨子的自卑。洲洲冇有得到過正確的引導，似乎從小時候開始，甚至是十歲時年夜飯上灑了一杯葡萄酒，也會被翻個白眼大罵“掃把星”。一點小錯會被無限放大，然後轉變成無儘的責備和舊事重提。她也忘不了母親明明說的是“你愛吃不吃”，下一秒卻變成了“你敢不吃試試？！”以至於長大後她總是一驚一乍，大呼小叫，也至於她一直很敏感，不停地道歉，不停搞砸每段在意的關係。回家的時候是學習熱情最高漲的時候，她知道那是她離開的唯一辦法，雖然才高二，無儘的焦慮縈繞心頭無法逃離的恐懼經久不散。黎明冉算得上程洲洲為數不多的好朋友，她喜歡張思洲洲也是知道的，暗中冇少給明冉傳遞張思的訊息。最好笑的不過一次班主任的晚自習上張思的糗事。張思是清秀類型長相，臉型流暢，雙眼皮和狗狗般無辜的眼睛又削弱了中庭較長帶來的成男感，增添了少年感。山根高得側躺下積水會匯成一片小湖泊，家境養人，優渥的家庭從小便培養他學羽毛球等興趣，他身上也有著一種鬆弛感，說話做事從來都是淡淡的，如果平靜是種味道那早就蓋過了洗衣液的清香。程洲洲長得不算出眾，唯一值得拿出來說說的也隻有略微有些起伏的鼻梁，單眼皮、大小眼、鼻翼寬、棕雀斑……這些都成了心思細膩敏感的小女孩的青春期心事，從小到大似乎也冇被什人追求過。相較之下，黎明冉長相極富東方古典美，細看之下有林黛玉的神韻。倒不是說雌競，隻是在那個時期，洲洲還是會對外貌有著自卑的想法。班主任是地理老師，講完試卷後照例提問：“張思，這個題你覺得能不能找到此地發展第三產業的優勢？”張思：“我覺得不能！”台下鬨堂大笑，洲洲已經笑得無法出聲。倒也不是張思故意下老師麵子，隻是他就是一個這軸的人。地理老師氣得撇了撇嘴長歎一口氣：“不能你就去後麵站著！”他就那樣站到了下課，課後還被喊去批評了一頓。他的兄弟們也會故意舞到他麵前怪叫“我覺得不可以”大家也隻是一笑了之。“他好像今天還是穿的那條帶字母的褲子。”洲洲特地觀察過張思褲子後給了明冉肯定的回答。雖然看別人褲子很變態，但洲洲平時就是低著頭走路的，倒也不太明顯。“哦那看來冇認錯。”她滿足地笑笑。他們都是喜歡讀哲學類書籍的人，所以纔會在數次討論和交流中擦出火花，暗生情愫。張思是明冉的繆斯。洲洲不愛看，她看不懂，她更喜歡讀小說類書籍，但要說她心最封神的書還是《人類簡史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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