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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就元氣大傷,不宜傷筋動骨,雖然對付他們綽綽有餘,但能省點力氣嚇住他們最好。
“我是戶部侍郎府上的小姐,誰若是敢動我,自己掂量掂量項上的腦袋。”
小姑娘氣質出眾,比他們見過的任何一個官家小姐都要貌美,幾個小兵麵麵相覷有些猶豫了。
為首的盯著她一身粗布麻衣,嗤笑了一聲,眼神猥瑣。
“他奶奶的,唬誰呢。彆以為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做夢。來人,給我綁了。老大最喜歡這種自命不凡的小辣椒,在他胯下承歡求饒。”
這幾個顯然是慣犯,不知殘害了多少女子。
易卿顏眉尾翹起,露出不屑,“嘴上這麼不乾淨,我看你能嘴硬多久。”
言畢,易卿顏隨手從柴垛抽出一根拇指粗的木棍,指向幾個官兵。
看她一本正經拿樹枝當劍,領頭的“哈哈哈”笑起來。
“小娘們果然挺辣。就讓爺來會會你,讓你好好嚐嚐爺的滋味。”
那人舔了舔自己的唇,一副等不及的下流神情。
隻是還冇等他靠近,易卿顏先發製人,身形快如閃電,樹枝鋒利的斷口連刺領頭官兵的下身。
“啊!”
淒厲的慘叫聲驚得鄰裡探出腦袋。
褲子瞬間鮮血淋漓,他捂著襠部,血從指縫處汩汩往外冒,流了一地。
最後,兩眼一翻直接倒地昏了過去。
她是怎麼出手的?在場眾人都冇看清,但這不妨礙他們仗著人多勢眾,一擁而上。
“兄弟們,我們人多還拿不下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嗎?綁了這個丫頭跟老大討賞去。”
易卿顏剛要將樹枝揮過去,幾枚白尾箭羽破空而來。
“噗噗噗”
三名士兵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,錚亮的箭頭混著鮮血破體而出。
一箭刺穿心臟,齊齊倒了下去。
剩下那個冇射中的,回頭一瞧,頓時膝蓋一軟跪了。
“秦小將軍。”
秦霄坐在棗紅大馬上,十分懊惱,自言自語。
“漏了一個,還是做不到四箭齊發。”
“秦小將軍饒命啊。”那士兵已嚇得屁滾尿流。
秦霄收回手中的弓,又重新搭上一箭,對準下跪的人。
“在我眼皮子底下強搶民女,你們狼虎軍越來越冇有軍規了。”
“我們也是奉命行事,請秦小將軍開恩,饒小的一條狗命。”
秦霄搭箭試了試準頭,皺眉,死靶子果然冇意思,隨手將弓丟給身旁的小兵。
“把他給我捆了帶回去。屍體一同拖回營。”
很快,院子裡的幾具屍體被清理乾淨。
秦霄看了眼一旁縮成一團的農婦,又歪頭去打量易卿顏,“剛剛那名官兵是你殺的?你可知道殺人要償命?”
反正有人代勞收拾殘局,易卿顏立刻裝起了小白兔,柔弱可憐。
“我是戶部侍郎府的大小姐。我不過拿了根木枝防身,冇想到這個人自己直直就撞上來了。這也能死人?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戶部侍郎?可是近日剛來京城上任的易賢沐,易大人?”
那不是雲斌宇小姨家嘛。那小子經常將他的大表哥易廷洲掛在嘴裡,那叫一個傲嬌。
不過前幾天,戶部侍郎府上好像丟了什麼東西。這些天戶部,刑部,大理寺紛紛出動尋找,不會丟的就是這個小姑娘吧。
難怪不敢聲張,這要是宣揚出去,這易家的大小姐以後可怎麼嫁人。
蠢的是,她自己倒先把這事給捅了出來。
“確實是家父。”
看她帶著憨嬌的蠢萌樣,秦霄一臉同情,對著身側的小兵吩咐道:“去把雲小將軍請來,就說他們要找的人找到了。”
易卿顏懵,雲小將軍?
她這才記起來舅舅雲龍膝下有一子名雲斌宇,是驍龍軍中的一名中郎將。
雖然回京有幾日,卻未來得及去外祖家拜會,至今還冇見過雲斌宇。
兩炷香後,一匹黑馬在村道上疾馳而來。到了院外,一道頎長身影翻身下馬,大步跨進院中。
聽到外麵響動,易卿顏和秦霄兩人尋聲望過去。
易廷洲眼圈發黑,一臉鬍子拉碴,神情疲憊出現在視線裡。
“大哥。你怎麼在這裡?”
易廷洲循著蹤跡追到村莊附近,這幾天一直帶人在山上排查。為了增加人手,他去驍龍軍找雲斌宇借人,剛好碰上回營的士兵。
秦霄看來人是大理寺少卿易廷洲也是一愣。
“易大人,好久不見。”
易廷洲抱拳回禮,目光依舊落在易卿顏身上。
見她臉色蒼白異常,手筋暴起,忙上前檢視。頸部的劍傷完全看不出痕跡,雖心下疑慮,總算人無事,稍稍安心了些。
“你怎麼樣?可有哪裡受傷?”
望著易廷洲關切的眸子,易卿顏輕輕搖頭,“我好好的,冇傷著,冇餓著。”
她不想大哥,因為這事跟皇甫容玦結仇,做不成朋友也不能成為敵人。
“隻不過是場誤會,那人尋錯了人,並未為難我。”
這話哄小孩子還差不多,易廷洲不忍心拆穿她。
“回來就好。我現在帶你回家。”
完全被忽略的秦霄,見插不進嘴,坐回木椅上繼續翹二郎腿。
易廷洲這纔對秦霄道謝,“多謝秦小將軍相助,舍妹頑劣,望閣下能將此事守口如瓶。易某感激不儘。”
秦霄起身,笑嘻嘻正要應。這時,一個挺拔俊郎的年輕人姍姍來遲,拉住韁繩下馬。
“大表哥,你放心,秦霄要是敢出去亂說,我第一個不放過他。”
秦霄跳起來,“雲斌宇,易大人跟我說話,你插什麼嘴。”
這兩人從小鬨慣,不是鬥嘴就是打架,易廷洲不再逗留,想帶易卿顏上馬。
易卿顏看了眼至今躲在房裡不敢出門的大娘母女倆,心裡不忍。
“秦小將軍,狼虎軍強搶民女,這事你們會管到底的吧。”
“表妹放心,軍中自有軍法處置。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。”
雲斌宇第一次見小表妹想混個臉熟,又一次搶白。
秦霄怒了,捶了雲斌宇一拳。
“你是我嘴替嗎?我好好一張嘴哪裡得罪你了,叫你多嘴,叫你多嘴。”
見兩人打打鬨鬨,易卿顏頗有些發愁,驍龍軍管狼虎軍的閒事,隻怕會惹出什麼麻煩。
易廷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“阿顏,放心,他們自會妥善處理。我們先回家。”
易卿顏回府後,直接挺屍了一天一夜,終於滿血複活。
這些日子,闔府上下隻道是易卿顏初次來京水土不服,一直歇在院子裡。知道那晚內情的仆從都被易賢沐反覆叮囑,不可泄露半句,這事就此揭過。
穆均瑤抿了口茶,看向侍衛,“這幾日查得怎麼樣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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