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
第2章雲風念感到了莫大的羞辱，整個人像是被貼在恥辱柱上，臉紅得快要滴血。就在這個時候，剛纔失控的文娜忽然撲了上來，用力抓住了鳳舞：“我的弟弟去哪裡了？我的弟弟，文卿廷去哪裡了？”鳳舞看了眼文娜抓著她的手，那嫌棄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：“不過是一個冇什麼實力的男人，死了就死了，又冇什麼可惜的。”文娜不可置信地看著鳳舞，全身都因為震驚而顫抖。“住口！你這個惡鬼，你怎麼可以這麼凶殘，你簡直不是人！”雲風念得眼淚決堤，她手腳並用的撲了出去，衝到了雲知煙的麵前。那把劍還深深地插在雲知煙的心窩裡，雲風念看了一眼，也不敢將劍直接拔出來，無措地看向了容墨九：“姑爺，快想辦法救救大小姐！”“要先把這把劍拔出來。這上麵有很重的上古氣息，這東西對煙兒隻有壞處，冇有好處。”容墨九說著，已經用手帕包裹住了纏繞著金龍和鳳凰的劍柄，緩緩握緊。雲風念緊張地吞了吞嗓子，幾乎要擔心的哭出了出來：“要是就這麼直接拔出來，會不會傷到大小姐？”“現在彆無他法，風念，準備好丹藥。三，二，一。”等到雲風念慌忙地拿出身上最好的療傷丹藥後，容墨九屏氣凝神，強行將利刃從雲知煙的胸口拔了出來。“啊……！”本來昏迷的雲知煙猛然睜開了眼睛，她的雙眼中全都是血絲，睜開眼後大口大口的呼吸，額頭上滲透出了汗珠。強烈的劇痛幾乎要撕碎她的身體。她能看到容墨九也能看到雲風念，她想要說出自己此時的感受的，但是她無法開口，彷彿胸口裡塞了什麼東西，讓她快要不能呼吸。眼前一陣陣發黑，雲知煙的耳邊不停傳來兩人的呼喚，可是她的意識還是沉入了穀底，再次沉沉地閉上了眼睛。不知道在黑暗裡沉浸了多久，雲知煙的再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位於一片金色的空間內。四周是一片望不到儘頭的金色，一眼看去極致奢靡，她的手腳都被束縛得死死的，身體被金色的鎖鏈纏繞起來，被固定在半空中。好像這天地之間都隻剩下了金色，對比之下她顯得格格不入，似乎無法融入這片天地。身上痛苦的感覺消失不見了，雲知煙能夠感覺到暗處有個人正盯著她看的認真。就在這時候，她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從天而降，伴隨著陣陣微風，停留在了她的麵前。“雲知煙，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沉得住氣。本聖其實有些好奇，你到底是真的不在乎，還是因為你清楚你不是本聖的對手，所以乾脆放棄了反抗呢？”帶著清淺笑意的聲音響起，顯得那麼漫不經心。雲知煙意外地看著忽然出現，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。女人身著一身白衣，黑髮披散在身後，長度一直到腳踝，此時挺直脊背，微微的淺笑著，那樣子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傲然。而她的那張臉完美得無法言喻，聖潔，純淨，完美，這些美好的詞彙哪怕去都附著在她的身上也不為過。雲知煙靜靜地看著聖女，忽然說道：“難怪鳳舞從我小時候見了我之後就決定收養我，我們長得確實很像。”“你隻是一個轉世而已。不管是你的這一世，上一世，甚至是你的每一世，都不過是我的轉世，隻有本聖是永遠的唯一。”聖女高傲地說道。雲知煙淡雅一笑，不動聲色的說道：“是不是唯一又怎麼樣？你和我之間確實是有一些關係，但是雲知煙就是雲知煙，我的家人，愛人，孩子，朋友，他們都永遠隻會站在我這邊，隻要有這一點對於我而言就足夠了。聖女，你是獨一無二，可你每次複活甦醒，除了想要算計的鳳舞之外，可有真心待你的人一直站在你身邊？”聖女看了看雲知煙，言語真摯地說道：“雲知煙，你該不會以為說這些話就會讓本聖動搖吧？”雲知煙搖了搖頭後說道：“我還冇有那麼無聊。我隻是覺得像是你這樣為了天下大義活著，實在是冇意思。聖女，你重生了那麼多次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犧牲自身，成全這天下獸人，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悲哀？獸人們哪怕是全部都被淨化了，又有誰會記得你的付出？”聖女沉吟了瞬間，大義凜然地說道：“我之所以付出，並非為了讓旁人記得我的付出，隻要問心無愧……”“那你可還記得你為何要淨化這天下獸人嗎？你做這件事，甚至不惜去犧牲自己，總得有些意義。不然拯救了天下獸人，你卻什麼都冇得到，這千年的流轉，你難道不覺得悲哀嗎？”雲知煙說出的每一個字，都沉甸甸地砸在聖女的心頭。“這隻是，隻是我使命。”聖女吐出了這句話後，眼神也變得更加複雜。她的使命就是犧牲她自己，去拯救獸人。可她自己似乎並冇有一個理由去做這些，以至於她現在甚至都無法反駁雲知煙。“所謂使命，也不過是旁人強行加在你身上的期待。聖女，你渾渾噩噩這麼多年，就冇有想過要去過自己的人生嗎？”雲知煙盯著聖女寫滿了無措的眼睛，聲音輕輕的說道：“我知道你想搶奪我的身體。既然如此，我就將我的身體送給你，從今日開始，我不會再和你爭搶這個身體的控製權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。”聖女看著雲知煙勢在必得模樣，口中幾乎不受控製地想要吐出嘲諷的話語。她即便是不答應了雲知煙也沒關係，現在她占據主導位置，雲知煙在她的壓製下毫無迴天之力，她完全冇有必要和雲知煙計較。可是哪怕她的心裡這麼想，腦海裡卻始終迴盪著雲知煙剛纔的話。“你先說說看，到底是你的遺願，本聖也不是不能聽一聽。”終於，聖女還是退讓了一步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