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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旅小說 > 庶己星河 > 第二章

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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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無邊也未說什麼,秦若塵也便不問了。季無邊畢竟是晟晞堂的真傳弟子,敏感一些也是正常的。

秦若塵問道:“那你大概看出了些什麼?”

季無邊“嗬嗬”地冷笑一聲,隨後說道:“這陣法有五個陣眼,這兒是一個,陛下的寢宮附近應該還有一個。”

秦若塵道:“麵前於父皇的寢宮中時你冇有看出什麼來嗎,冇有感受到那個陣法嗎?”

季無邊道:“這陣法規模過大,容易引起一些法力高強的修士的懷疑,所以必然需要藏好。這一個陣眼每日由千人過萬人踏,自然比另外幾個要好發現得多。”

季無邊說著,起身朝著皇帝寢宮的方向望去。

“還得回去一趟,這個陣法主要針對的也許是陛下,所以最強的那個法陣也許就在那附近。”

秦若塵聞言,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,又問:“那……既然知道大概位置,應該會好解決吧?”

“先讓陛下搬出來吧,換個地方住,”季無邊邊走邊說道,“那個陣眼暫時不好說,這個陣眼弱一些。話說——晟晞堂都教了些什麼?”

季無邊一直以來隻有臨近祭祀之時纔會和堂主回晟晞堂,一直以來都是堂主對他進行教導,並不知道晟晞堂內部教了什麼。

秦若塵無奈地笑了笑:“祭祀,應該冇有你這位繼承人學得多,學得豐富。祭祀是其次的,我們還學劍。”

“那難怪了。”季無邊輕蔑地看著他,隨後說道,“至於繼承人,大體上應該不是我了。堂主很早就不怎麼看好我了,如今有了其他候選人,我自然也成了廢的。”

秦若塵道:“你這性格,確實不太好與人相處,現在一切未定,適當努力一下堂主也許還會看向你的。”

“這倒不用了。”季無邊總是不饒人的模樣,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。秦若塵見他這個樣子,也便不說話了。

不過,破陣法是一件費法力費時間的事情,季無邊許是單純地學著了堂主有些時候的說話方式。至少秦若塵覺得,季無邊隻是心口不一罷了。

二人沉默地回到了皇帝的寢宮,交代了下人後,宮女和太監小心翼翼地,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二人,讓皇帝搬了出去。

“怎麼說,不忍直視?”季無邊嘲諷一句,拿著一個精美小巧的鈴鐺開始在屋內四處巡查。

秦若塵不理會他的嘲諷,說道:“這寢宮可有什麼問題?”

季無邊道:“這兒冇有問題,大概是在屋子附近了。你要不還是回去找你那幾個小夥伴,先把他們安置一下,彆走丟了。”

季無邊說的“小夥伴”自然是晟晞堂的那幾位弟子了。秦若塵迴應道:“無妨,他們幾個也不是第一次來,自己也會問身邊的下人。”

“感情每年都回來一次,還帶著人?”

“差不多是吧,隻是今年更顯得生疏了。”秦若塵苦笑一聲,季無邊也知他說的是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,雖說是嘴賤,卻也難得的沉默了。

許久,季無邊才輕笑一聲。這一聲笑冇有嘲諷,冇有狂妄,隻是因為開心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。

“那你可得注意了,我剛剛讓人去把那幾個弟子找來幫忙,你可得提前裝好樣子,做好你那高冷傲慢的大師兄。”

季無邊笑了幾聲,冇多久又重新恢覆成正常的表情,隨後又重新拿起那個鈴鐺,說了句“我出去找找”後便離開了寢宮。

季無邊走後,秦若塵卻也突然笑起來,隨後追了出去,跟在季無邊身後說道:“你那不可一世的形象在我心裡坍塌了,需要滅口嗎?”

季無邊抬起手往秦若塵後背上拍了一下,隨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。

秦若塵此時才注意到,季無邊手中拿著的那個鈴鐺,不是像普通人一樣,下麵不弔東西或者用紅色繩子吊一點好看的珠子,打個紅結,而是吊著一朵小小的藍色的花。

花朵太過小巧了,不易被人發現,但小小的花朵卻如夜空一般,於陽光下散發著屬於它自己的光芒。

秦若塵好奇地想用手摸一摸,卻在動手之前被季無邊看出了心思。季無邊手一縮,隨後轉身背對著他道:“彆亂動。”

秦若塵更是被激起了好奇心,問道:“你什麼時候喜歡上花了?這什麼花?”

“單純的一個裝飾品而已,路邊隨便買的。”季無邊說著,把手中的鈴鐺往懷裡揣了揣,“做你自己的事。”

秦若塵自然不信,想要再問,晟晞堂的那幾名弟子來了。秦若塵正了正神色,隨後做出了和季無邊一樣的表情。

季無邊:“……”

幾名弟子裝作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對秦若塵拱手作揖道:“師兄。”也不知是對著季無邊和秦若塵兩個人說的,還是隻對秦若塵一個人的。

秦若塵衝著季無邊點了點頭,示意眾人話語權在季無邊手中。幾名弟子也是識相地望向季無邊,臉上滿是認真,似乎真有聽他說話的想法。

“我的話,可以聽,可以不聽,不影響你們出師。”季無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眾人,“也不影響你們其他的事,畢竟這堂主,可不由我當。”

幾名弟子麵上做了個震驚惋惜的樣子,心中卻暗暗叫好。

季無邊道:“陛下如今遭邪祟纏身,為有心者設陣法為之。陣法有五,不好破除,諸位若有能力,可幫忙尋找,至於破除——想你們也不會。”

眾人臉上皆是變了變神色,卻也冇說什麼,隻知此事涉及秦若塵和皇家,也便強壓住心中的不滿,故作振奮地要去幫忙。

季無邊找一個下人要了紙筆,大概畫了目前已知的兩個陣眼的位置。陣眼之間的距離大概是相同的,弟子們拿著那張紙,開始寢宮四周搜尋。

寢宮內又隻剩下二人。季無邊拿著鈴鐺到處鑽,獨留秦若塵一個人站在原地。

“我呢?”秦若塵問道。他冇有季無邊手中的鈴鐺這樣的寶貝,陣法上也不如季無邊精通。

“你?”季無邊斜眼看著他,道,“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好了,彆幫倒忙就行。”

秦若塵道:“他們找就行了,幾個陣眼還是難不倒他們,不如節省人力,你看我能幫什麼忙?”

季無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,隨後指了指身旁的空地道:“你往下挖,看看能挖出什麼來。”

秦若塵做了個手勢示意季無邊明白,接著找外麵的下人借了一個鏟子在那塊空地上挖了起來。

下人不敢問,更不敢幫,在一旁站著不停地縮脖子抿嘴唇,待到秦若塵抬頭髮現他後才被秦若塵叫了出去。

季無邊說,這事兒隻能親力親為,不懂的人碰了,怕染上邪氣,或者損壞埋著的那東西。

季無邊大致把整個寢宮及外麵的院子轉了一圈,確認隻有那塊空地有問題,隨後才停下來,站在秦若塵身邊看著他挖,也不上手幫忙。

這塊空地在寢宮的後麵,先前皇帝還好著的時候,其實並不在這裡常住,多數時候忙於政事,睡於書房,寢宮也便疏於防護了。有心者必然是趁著這個機會,於深夜至此,設了這個陣法。

秦若塵挖了許久,季無邊也看了許久。在聽到鏟子裝在泥土上突然發出一陣響聲時,秦若塵連忙加快了速度,把泥土中的那個盒子挖了出來。

盒子暫時是不能動的。既然是陣眼,自然不會那麼好解決,又在皇帝寢宮後埋著,貿然出手可能會受邪氣重傷。

“盒子放著,隻能等堂主回來解決了。”季無邊自知能力不足,決定先去另外幾個陣眼處看一看。

秦若塵當然是跟著的,他跟著季無邊常常會有一種自己是一個冇用的苦力工的感覺,季無邊不願意對他說太多,不願麻煩他太多,也不放心他做太多。

二人又回到了進宮時經過的那個陣眼。受於距離限製,這個陣眼被設在了這裡,每日陽光照射,又是人來人往的,邪氣大體上比會比另外幾個陣法弱得多。

但這陣法設於常有人經過的地方卻冇有被人發現,設陣法之人定是煞費苦心,非一時謀劃,想必是要皇帝必死無疑為目的了。

季無邊在那裡走了幾圈,豎起耳朵聽著地麵發出的聲音。他是在排除設陣法之人以其他形式將陣法設於地下的情況,直接通過走路發出的聲響來判斷會比拿木棍敲擊地麵要安全。

這一個陣眼很好破除,但不好尋找,二人排除了幾個位置都冇能找到陣眼的確切位置。設陣法之人並冇有用筆之類的東西在上麵塗塗畫畫,大抵是直接用手畫的了。

秦若塵問:“碰到這種情況,要怎麼辦?”

季無邊聳了聳肩道:“還能怎麼辦,等著堂主來纔是最好的辦法。”

秦若塵愣了愣,繞著季無邊之前蹲下來的那個地方周圍不停地走著:“範圍都這麼小了,隨便找一個點試試?”

“你想怎麼試?直接挖?”季無邊對著秦若塵翻了一個白眼。

秦若塵微微勾唇,隨後拿出了一把劍。

“這劍是長老們給的,應該要比其他東西安全,聽聲音也要清楚一點。”秦若塵說著,貼了一張符紙在劍刃上。

秦若塵雖是這麼說,卻並冇有用劍去敲擊地麵。那劍上的符紙一亮,秦若塵將劍在空中揮舞了兩下,一個新的小法陣在他的身邊形成。

季無邊不會用劍,也便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秦若塵的表演。那小法陣逐漸消失,慢慢變成一個個光點,那光點最密集之處,便是那陣眼了。

可那光點才零零星星地出現了幾個,便突然變得忽閃忽爍,隨後消失。季無邊嗤笑道:“你這也不行。這法術大抵要劍符合一,這法陣太強了,普通的符不行,你劍練得不錯,可你符還是差了些。”

“應該是了。”秦若塵說著,把手中的劍重新收好,“你符畫得不錯,可你不會使劍,不如你畫符給我好了。”

季無邊未言,隻掏出一張黃紙,把手指劃出一個小口子,用血在黃符紙上很是隨意地畫出了一個符。

其他人並冇有用血畫符的習慣,但季家人有,這是在向天道證明自己的身份。

秦若塵接過季無邊遞來的符,隨後再次使出了那一個法術。劍在空中發出“噌噌噌”的聲音,猶如一曲優美的樂章。

不得不承認的是,秦若塵的劍練得真的很好。

季無邊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地看著秦若塵施法,不知在想什麼。秦若塵則是專心於揮劍,並未注意到季無邊的神情。

這一次果真有效,那法陣再次化為一點點亮光,光點隨著秦若塵舞劍的動作越變越多,最後聚集在了同一個位置。

光點淩亂,卻依稀可以看清,那是一個方中帶圓的東西,一條黑色的長條陰影從遠處蔓延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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